医者 发表于 2014-2-18 16:09:00

原文:
刺诸痛者,其脉皆实,故曰:从腰以上者,手太阴阳明皆主之;从腰以下者,足太阴阳明皆主之。
说解:
此所谓“诸痛”,是指由于肢体疼痛而造成运动功能障碍的一大类疾病,其实也就是风湿、类风湿以及痛风类疾病,其严重者,都将造成肢体关节的活动受限。
所谓“其脉皆实”,不是说全身各个部位的动脉搏动都非常坚实有力,而是指此类病人有一共同特点,就是其皮肤表面往往存在很多错综蔓延的血络,而血络在古人看来就是邪气蓄积于络脉,故谓之“其脉皆实”。
邪气侵入皮肤并产生血络其实是诱发肢体和关节疼痛的主要因素,因为它标志着局部的经络不通、血气凝滞了,而古代的病理学又认为“不通则痛”,故凡肢体关节疼痛者,刺泄血络以“通其经脉,调其血气”,是一项很重要的治疗内容。《寿夭刚柔》:“久痹不去身者,视其血络,尽出其血。”所谓“久痹”,即关节疼痛而久不愈者(亦即风湿、类风湿、痛风类疾病),可见“诸痛”与“血络”确有密切的因果连带关系。
在《终始》作者,太阴为三阴,阳明为三阳,是以太阴阳明即乃人体阴阳之宗主,亦是阴阳脉气之发源。故此所谓“手足太阴阳明皆主之”,并非通常意义上的太阴经脉和阳明经脉,而是代指全部经脉的意思,在这里又是特指全身肌表的络脉,或者全身的腧穴。《气府论》:“手足诸鱼际脉气所发者,凡三百六十五穴也”,即是全身的脉气与腧穴皆发源于手足鱼际的意思。盖古人本来把四肢作为脉气发生之原,而手足乃四肢之根,手足鱼际(即大指与大趾的根部)又乃手足之根,同时也是手太阴和足太阴经脉的起始点,所以,“手足太阴阳明”这个概念也有发生全身脉气的意义,则即全身络脉的代称。故所谓“从腰以上者,手太阴阳明皆主之,从腰以下者,足太阴阳明皆主之”,实即上半身的肢体和关节疼痛需要刺泄上半身血络、下半身的肢体和关节疼痛需要刺泄下半身血络的意思。
如果把这句话简单地理解为,上半身疼痛就**手太阴阳明经脉的腧穴、下半身疼痛就**足太阴阳明经脉的腧穴,似乎从单句文字上也能解释得通(但是如果联系“刺诸痛者,其脉皆实”这个前缀显然就解释不通了),然而采用这种方法并不能疏通淤滞的血气,也不能解除肢体疼痛,那就泯灭了这句话的实践意义。
原文:
病在上者下取之,病在下者高取之,病在头者取之足,病在腰者取之腘。
说解:
“腰”,原本作“足”,据《甲乙经》改。
这个“病”仍是指疼痛。上病下取,即头痛取足;下病高取,即腰痛刺腘。这两种治法属于头痛病和腰痛病的常规治疗,即无论什么原因造成的头痛和腰痛,都可以采取这种方法快速缓解疼痛。
如果联系下文来看,这句话其实还有提示性含义,即:全身上下表里内外的联系方式非常神奇,疾病的发展演变机制也非常诡秘,这似乎已经超出了人类所能探究的能力,盖因生命机体的复杂程度委实不可思议,比如,头部的病痛往往会涉及到足,腰部的病痛往往会涉及到腿。
原文:
病生于头者头重,生于手者臂重,生于足者足重,治病者先刺其病所从生者也。
说解:
这是讲脑卒中之先期表现及预防性治疗。
“重”谓不轻灵、笨重迟钝。凡脑血栓之类,一般都发于高血压病,故患者往往首先出现蒙蒙沉沉之头重,而后才继发臂重、足重(即手脚逐渐地不灵活,越来越迟钝笨重),有经验的医生,一见其“头重”,就应该赶紧治疗。所谓“先”,谓发病之先也。盖头重、臂重、足重之类的症状,实乃脑卒中之先兆表现,故针医先师主张“先刺其病所从生者”,一来容易治疗,二来还能预防脑卒中。
原文:
春气在毫毛,夏气在皮肤,秋气在分肉,冬气在筋骨,刺此病者,各以其时为齐。
说解:
这里所说的“此病”,乃谓半身不遂之发作也。盖半身不遂之发病,看似突然,实则有一长期发展演进过程,如同四季之气渐次由浅入深的发展一样。半身不遂乃肢体的运动功能丧失,在古人即认为属冬季筋骨之病,而筋骨最为深入在里,故所由来也必渐,须经毫毛、皮肤、肌肉而后致(古人一般认为疾病都是由浅入深发展的),因此从最初得病到最终暴发实际上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金匱真言论》:“春气者病在头,夏气者病在脏,秋气者病在肩背,冬气者病在四肢。”那也是针对由高血压的头蒙头痛逐渐发展到脑卒中半身不遂的演进过程而言的。
所谓“春气在毫毛”、“春气者病在头”,都是指脑血管疾病患病之始尚属轻浅的阶段,只有蒙蒙沉沉之头重,或者皮肤感觉稍有局部麻木刺痒等异常,然而不亟治之,任其发展,则存在继发肩背疼痛、四肢萎废的趋势。故古人的本意,是当病在毫毛与头部时即开始治疗,与“先刺其病所从生者”其实是一个意思。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实在是非常切合实际的思想。
然而“先刺其病所从生者”只不过是医生方面的一相情愿,实际上大多数病人并没有意识到病在头部和毫毛之时已经蕴含着严重的危机,所以当他们就医时,其病情早就有了不同程度的进展,那么医生也就只能“各以其时为齐”,即病情实际进展到什么程度,就针对这种程度予以治疗。
原文:
故刺肥人者,以秋冬之齐,刺瘦人者,以春夏之齐。
说解:
古人以为人体经脉与天道相应,既然天道之气在四季有浮沉升降的规律,则人之脉气亦随季节不同而有相应的浮沉变化。实际上,这也正是“脉口人迎应四时也”的理论根据。那么,在**治疗时,就要根据当时的季节气候来确定脉气的高低浮沉并由此决定**的深浅。所谓“刺肥人者以秋冬之齐”就是从这一理论引申出来的,只是作者的本意已经不在随季节变化决定**深浅,而是依据患者的肥瘦来决定**的深浅。需要明确的是,这里的**深浅都是指刺泻皮下静脉以治疗半身不遂。
肥人与瘦人的不同在于皮下脂肪的多少。肥人由于脂肪丰厚,其皮下静脉很不明显,似乎象是秋冬之气隐藏了起来,所以一定要深刺才能出血。瘦人与肥人相反,其脂肪很少,则皮下静脉暴露得很充分,犹如春夏之气蒸蒸日上,所以只要浅刺就能出血。故“刺肥人者,以秋冬之齐,刺瘦人者,以春夏之齐”乃是出于一个共同目的,就是刺静脉出血。

三个水 发表于 2014-2-21 20:03:00

原文:
病痛者阴也,痛而以手按之不得者阴也,深刺之,病在上者阳也,病在下者阴也,痒者阳也,浅刺之。
说解:
这是讲半身不遂迁延期的治疗。因为急性(实证)期已过,而迁延期的主要症状表现只剩下了半身不遂,故治疗应该集中于偏瘫的患侧,又由于患侧为虚,所以对患侧的治疗只能采取补法,而且只能使用毫针。因此,这里不存在刺泻邪气(放血)的问题。
但是仅就患侧而言,也有不同的附带症状,表现出或阴或阳的不同属性,因此补的方式也应该随之调整。其总的原则是,阴症就刺深一些,阳症就刺浅一些。
“得”是获得好处的意思,《说文》:“得,行有所得也”。所谓“痛而以手按之不得”,乃谓肢体疼痛不因**而缓解,这就不是一般的血脉不畅,而是真正的骨骼疼痛,为其深入在里,故属于阴证。
这句话的本意是,在半身不遂的急性期实施刺泻健侧静脉放血(即“泄其有余”)之后,如果疾病仍然没有痊愈,下一步的**治疗重点就是“益其不足”,也就是要转移到患侧上来。
原文:
病先起阴者,先治其阴,而后治其阳,病先起阳者,先治其阳,而后治其阴。
说解:
有的人是先出现筋骨方面的疾病,后出现毫毛方面的疾病,譬如先出现半身不遂,后出现头部的发蒙;也有的人先出现下肢不遂,后出现上肢不遂;还有的人先出现一侧半身不遂,后出现另一侧半身不遂。好象病情的发展并不是按照由浅入深的规律似的,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针对其具体病症具体对待就是了。其实这就是“各以其时为齐”的另一种说法。
原文:
刺热厥者,留针反为寒,刺寒厥者,留针反为热,刺热厥者,二阴一阳,刺寒厥者,二阳一阴,所谓二阴者,二刺阴也,一阳者,一刺阳也。
说解:
这里的“热厥”、“寒厥”,是指半身不遂患者长期迁延不愈,往往伴发手脚发热或发凉等植物神经症状。因为半身不遂的发作通常有一个神志昏迷的过程,而且半身不遂的迁延期往往附带各种意识障碍的症状表现,而意识障碍或神志昏迷在古人即谓之“厥”(其实现在也叫“昏厥”、“晕厥”),所以半身不遂在古代又属于“厥病”一类。根据《素问·厥论》的定义,无论寒厥、热厥,都属于虚症(阳气衰于下则为寒厥,阴气衰于下则为热厥),所以这里提出的“留针反为寒”、“留针反为热”显然都是用毫针的刺法,属于纯补无泻的治疗。很显然,“热厥”、“寒厥”(手脚发热或发凉)的出现表明急性期已经过去,正处于相对平稳的脑血栓后遗症阶段。
这句话的意义在于强调“留针”,也就是在“气至”的基础上延长针感的持续时间。这是由于疾病迁延不愈,留针有加大补益力度、增强治疗效果的作用。留针时间的长短则以四肢原有的发热转变为凉爽,或原有的寒凉转变为温暖为度。如此方有确切可靠的疗效。
由此可见,对一个初次发作半身不遂的病人,刺泻浅静脉放血的治疗只适合于猝然发作时使用,一旦进入平稳的迁延期,就只能以毫针补益为宜,而“疾泄”放血法就不再适宜。前文曾提出“虚而泻之,是谓重虚,重虚病益甚”的告诫,正是为此。
原文:
久病者,邪气入深,刺此病者,深内而久留之,间日而复刺之,必先调其左右,去其血脉,刺道毕矣。
说解:
脑血栓一旦进入迁延期,就相当缠绵难愈了,古人的解释就是“邪气入深”所致,因此要有长期治疗的思想准备。
很显然,这个“深内”,就不再是刺泻静脉放血的意思了,因为后面有“久留之”的补充说明,故只能是用毫针深刺肌肉软组织并且留针时间较长的意思。
但是对于脑血栓后遗症的康复治疗,针医先师并不主张每天都做**。因为即使是毫针,其本身也有耗散人气的副作用,故最好是“间日而复刺”,即隔日治疗一次。另外,再次强调,如果是初次治疗,总要首先诊察其两侧的足背动脉,根据脉搏的虚实,刺泻其实侧肢体的血脉,这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刺道毕矣”,是说关于足背动脉的诊断意义以及肢体运动功能障碍的**治疗,大体上就是以上这些法则。

牛黄 发表于 2014-2-24 17:04:00

原文:
凡刺之法,必察其形气,形肉未脱,少气而脉又躁疾(原作“厥”,据《甲乙经》改)者,必为缪刺之,散气可收,聚气可布。
说解:
这一段话表明,针医先师亦把“治未病”作为“终始”理论的重要内容之一,因为古代针医“治未病”的具体手段,其实就是“缪刺”法。
“形气”是指外在的形体与内在的神气,也可以理解为“身体素质”,盖人的整个身体素质实际上就是外在形体与内在神气的综合体现。
“形肉未脱”是一重要前提,表示形体还没有明显的消瘦,意思是外表看起来还象个普通的正常人。
“少气”不是指气短、气喘类病症,此从“形气”角度而言,是指内在的神气衰少,即精神不振、容易疲劳(当然也包括气短,或劳累后气喘)的意思。实际上,《内经》凡言“少气”,都不是专指呼吸系统的疾病,而是泛指身体素质的虚弱和整体抗病能力的低下。因此,人一旦神气衰少,出现精神欠佳、体力下降,就是一个明确的警告信号,提示其人身体素质已经出现问题,尽管当时并未出现明显的剧烈的病痛,也可预断其即将患病或已然患病,如果再出现阵发性脉搏躁疾(即心律加快),则更能增加这一判断的可靠度。那么,按照针医先师的思路,此时即应未病先防,其手段就是“缪刺”,也就是刺泻其皮肤血络。
《九针十二原》所谓“未睹其疾,恶知其原”,其实也是把血络作为疾病之发源的意思(请参见彼篇说解)。则刺泻血络这种治法的主要意义,并不在于解除当下的病痛(此人很可能当下没有什么明显的病痛),而是在于“治未病”,也就是在其人抗病力稍衰之际,即未雨绸缪,疏通经络,消除病原,从源头上把疾病化解掉,则所谓“缪刺”,即未雨绸缪之意。因此,**血络法不仅可以用于治病,还可以用于防病。
血络一旦形成,一方面可以认为是神气耗散所致,一方面亦可认为是邪气聚集所致,故刺泻血络乃有“散气可收,聚气可布”之功。
原文:
深居静处,占神往来,闭户塞牖,魂魄不散,专意一神,精气之分,毋闻人声,以收其精,必一其神,令志在针,浅而留之,微而浮之,以移其神,气至乃休,男内女外,坚拒勿出,谨守勿内,是谓得气。
说解:
此一段话,乃专为针感迟钝者设法。由于针感在古代即称为“得气”,故此法亦可称“得气法”。
须知古代针医主要治疗的其实是内科疾病,所以也必然是以毫针为主要医疗器具,而大凡以毫针治疗,一个总的要求就是必须“得气”,亦即所谓的“气至而有效”,也就是必须产生针感才有疗效,否则就是瞎耽误工夫。然而临床实践中又总有一些感觉迟钝的患者,无论**深浅,**轻重,就是没有针感;更重要的是,按照针医先师的理论,没有针感就没有疗效,这就意味着**疗法对此类患者毫无作用。那么,如何解决和解释这种疑难现象,亦即如何促使“得气”,也就成为针医“终始”理论的重要内容之一。
《终始》作者对于这类针感迟钝的患者,主要是采用精神转移法来促使针感发生。比如,安排一个幽静去处,关闭门窗(深居静处,闭户塞牖),杜绝闲杂人等,以保持绝对安静(毋闻人声,以收其精),或者还可以刻意营造一个庄重肃穆、神神秘秘的环境氛围(占神往来,就是由医师设一个神灵牌位或者祭台,摆放香烛供品,然后虔诚地醮占祈祷,卜问吉凶。这在古代是非常庄重、神秘的事情,一般人在这种场合下都会不由自主地收敛精神、肃然起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患者“魂魄不散,专意一神”,使其注意力完全集中到接下来的**治疗这件事情上(必一其神,令志在针),如此就可以促使其产生针感了。我们知道,人在宁静肃穆的环境中,感觉神经会格外灵敏,所以这应该是促使针感发生比较行之有效的方法。
如果主动的精神转移法没有达到目的,还可以采用被动的精神转移法,即“浅而留之,微以浮之”。就是先以针尖轻轻挑刺皮肤,令其局部产生刺痛感,则其全部意识必然会被动转移并集中到**部位(以移其神),然后再深刺该部位的经脉腧穴,直至产生针感为止(气至乃休)。
如果上述方法统统不行,那就只能考虑该患者的精髓是否已经枯竭。盖古人认为精与神是体用关系,故不能产生针感不仅应归咎于神气的迟钝和衰疲,同时还预示着精髓的极度匮乏,而精髓匮竭的原因必然是患者对自身淫欲的放纵,而使得**大量损失,况且填精补髓这种事情不可能由医生代庖,只能靠患者自己长期保养,于是医生的职责和义务就巧妙地推给了病人。“男内女外”,是指两{BANNED}合之事。“坚拒勿出,谨守勿内”,即尽量把**用以填补精髓之意,盖禁绝{BANNED}(即谨守勿内)或虽{BANNED}而能保持**不泄(即坚拒勿出)是古人看来能够补益精髓的最有效的实用手段。本篇后文所云“形体淫逸,乃消脑髓,津液不化,脱其五味,是谓失气”,正是从“得气”的反面再次强调这个观点。
“是谓得气”,是说以上三种方法都能促使“得气”(产生针感)。然而我们要知道,前两种方法或许可行,最后一种方法(禁绝{BANNED}或{BANNED}却固守**不泄)则只是古代“良工”的推脱之词。在无论怎么**都无法产生针感(这意味着对此人的**治疗彻底失败,没有丝毫的疗效)的时候,提出患者精髓匮竭的问题并针对性地提出一种禁止{BANNED}或者交而不泄的特殊保养法,实在是自诩包治百病(疾虽久,犹可毕也,言不可治者,未得其术也)的“良工”唯一能够避免陷于尴尬难堪的退身之步。

人参 发表于 2014-3-1 15:53:00

原文:
凡刺之禁:新内勿刺,新刺勿内;已醉勿刺,已刺勿醉;新怒勿刺,已刺勿怒;新劳勿刺,已刺勿劳;已饱勿刺,已刺勿饱;已饥勿刺,已刺勿饥;已渴勿刺,已刺勿渴;大惊大恐,必定其气,乃刺之;乘车来者,卧而休之,如食顷乃刺之;出行来者,坐而休之,如行十里顷,乃刺之。凡此十二禁者,其脉乱气散逆,其营卫经气不次,因而刺之,则阳病入于阴,阴病出为阳,则邪气复生,粗工勿察,是谓伐身,形体淫逸,乃消脑髓,津液不化,脱其五味,是谓失气也。
说解:
此十二禁,其实主要是对患者提出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是因为,从根本上说,人之所以患病,肯定是因为自身行为的恣意放荡违反了养生之道的缘故,那么,如果真想治疗疾病,起码应该在治疗期间节制一下,尽量除掉那些有损健康的坏毛病,庶乎可行。如果仍然随心所欲、肆意妄为,那就决不可能有理想的治疗效果。俗话所说:“三分治疗、七分保养”,也是这个道理。
但是我们还要知道,这种话如果从医生嘴里说出来,显然是在推卸疗效不很理想的责任。比如“新刺勿内”、“已刺勿醉”这些禁忌,都非常含糊,没有具体的时间限制和量化标准,所以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作为疗效不佳的理由。
原文:
太阳之脉,其终也,戴眼,反折,掣纵,其色白,绝皮乃绝汗,绝汗则终矣。少阳终者,耳聋,百节尽纵,目系绝,目系绝,一日半则死矣,其死也,色青白,乃死。阳明终者,口目动作,喜惊,妄言,色黄,其上下之经,盛而不行,则终矣。少阴终者,面黑,齿长而垢,腹胀闭塞,上下不通而终矣。厥阴终者,中热嗌干,喜溺,心烦,甚则舌卷,卵上缩而终矣。太阴终者,腹胀闭,不得息,气噫,善呕,呕则逆,逆则面赤,不逆则上下不通则面黑,皮毛焦而终矣。
说解:
本篇名为“终始”,故以生命之终结作为收尾。从原始宗教的观点来看,死亡就是精神解脱了肉体躯壳而重归于大自然,因此死亡本身也可以看作是“终始”。
然而这段话最明显的用意,就是指出,无论如何,人都终有一死。这其实是对某些道家人物所宣扬的长生术(比如《上古天真论》:“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气,***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敞天地,无有终时。”《阴阳应象大论》:“是以圣人为无为之事,乐恬淡之能,从欲快志于虚无之守,故寿命无穷,与天地终”)的明确否定。针医创始人本来是道家门徒,他继承了道家学派的自然哲学,并从中领悟出生命的真谛,然而又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荒诞无稽的邪说所蛊惑,从而最大限度地保证了理论探索能够沿着理性、务实的轨道,这也正是他所创建的针医学派(其代表著作就是《黄帝内经》)的很多理论至今仍然光彩照人的缘故。
所谓三阳之终者是描述急性暴病患者在弥留之际的濒死症候,所谓三阴之终者是描述慢性消耗性疾病患者在弥留之际的濒死症候。其中,太阳之终者乃谓癫痫病之持续发作者的濒死症候;少阳之终者乃谓突发脑溢血的濒死症候;阳明之终者乃谓急性高热(如败血症、化脓性感染之类)的濒死症候(其中“口目动作”,谓面部肌肉痉挛也;“喜惊妄言”,谓惊厥谵语也;“其上下之经,盛而不行”,是说人迎与跗阳上下两处脉搏,俱属阳明,先出现异常急促而有力的脉搏跳动,稍后即转为脉搏间歇,随即又完全停止跳动,这个过程的持续时间非常短暂,故描述为“盛而不行”);少阴之终者乃谓肾衰竭的濒死症候;厥阴之终者乃谓肝衰竭的濒死症候;太阴之终者乃谓消化道肿瘤的濒死症候。(完)

面条Ley 发表于 2023-3-10 22:42:00

今天受益颇多,感谢前辈的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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