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选:跟刘渡舟学用经方
本帖最后由 汤一笑 于 2022-6-6 22:00 编辑张文选:跟刘渡舟学用经方
张文选、王建红《跟刘渡舟学用经方》,张、王夫妇是刘渡舟的弟子,曾长期跟诊刘氏。以下是《跟刘渡舟学经方 前言》的部分内容(仅限于经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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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方证相对”与“抓主证”
刘渡舟先生曾发表“ 方证相对论”一文,强调《伤寒论》的方与证是相互对应,扭在一起,互不分离的。并认为,“ 方与证,乃是《伤寒论》的核心,也是打开《伤寒论》大门的一把钥匙。”在《伤寒论十四讲》最后一讲,刘渡舟先生曾专论“ 使用经方的关键在于抓主证”,并在多篇论文中论述“ 抓主证”运用经方的问题。
什么是“ 主证”?不少学者误读为主要证候。在跟随先生门诊中我感悟到,其所谓的“ 主证”就是仲景原条文中的“ 方证”(或六经提纲所述之证);其所谓“ 抓主证”就是“ 辨方证”,即抓方证的特征性症;其所谓“ 抓主证用经方”就是“ 辨方证用经方”。
关于这一点,阅读先生文中所列举的“ 抓主证使用经方”的7 个验案则自然可明。其在7 则医案后按云:“ 由上述治案可见,抓不住主证,则治疗无功,抓住了主证,则效如桴鼓。”这里所说的“ 抓住”与“抓不住”正是指能不能辨识方证的特征性脉症而据方证用方。先生在文末强调:“ 由此可见,‘ 抓主证’是辨证的最高水平。”这就说明,刘渡舟先生把辨证论治方法分为两个阶段:一是教科书中介绍的通俗的辨证论治,一是抓主证辨方证的辨治方法。后者,则是一种高层次的辨治方法。
这一点使我们豁然开悟:《伤寒论》中暗藏着一种高层次的辨治方法,掌握之,则明仲景之心法,则能提高疗效。
从此,我们在临床上开始模仿老师,在辨六经八纲的基础上,进而根据仲景原条文所描述的某方的证,在病人错综复杂的症状中寻找、捕捉(即所谓“ 抓”),如发现某方证,辄用是方,并尽量用原方而不做加减。
如“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为吴茱萸汤的“ 主证”,临床上如遇到头痛患者,只要见到头痛与恶心、呕吐并见者,就用吴茱萸汤原方,不再用通俗的辨证论治的方法去辨头痛的部位、性质、病因、病机等,多可收到理想的疗效。
其实,刘渡舟先生在“ 辨方证抓主证用经方”的实践中,在对仲景原方证进行深入研究的基础上,对部分经方的方证,或者补充之,或者精简之,使其更加直观、更加具有代表性,从而建立了自己的经验证,即经验性方证的特征性症。
抓主证辨方证时抓这些经验性的特征性的症,则更加快捷,更加方便,也更加准确。如苓桂术甘汤证,仲景原方证为:“ 心下逆满,气上冲胸,起则头眩,脉沉紧……身为振振摇者”,刘渡舟先生为之补充“舌胖大水滑”(水舌)、面色黧黑(水色),使苓桂术甘汤证的特征性更加突出,临证不管是什么病,只要发现有水舌,或兼起则头眩、心下逆满、心悸、气上冲感者,辄用苓桂术甘汤。甚至见到“ 舌胖大水滑”一症,就用苓桂术甘汤。再如,小柴胡汤证,仲景原方证有《伤寒论》第37 条、第96 条、第97 条、第263条等,刘渡舟先生将之精简为“ 口苦”,临证但见口苦,不管什么病,则先用小柴胡汤化裁。另如,柴胡桂枝干姜汤证,仲景原方证为“ 胸胁满微结,小便不利,渴而不呕,但头汗出,往来寒热,心烦者”,刘渡舟先生增加便溏、腹满,总结其特征性的症为:小柴胡汤证(口苦)并见便溏,或腹满。临证但见小柴胡汤证而便溏、腹满者,辄抓主证而用柴胡桂枝干姜汤。这些辨方证抓主证的经验用法,只有跟随其临证抄方学习者,才能真正领会其精神,真正有所感悟,才能真正学会在临床上运用。
3.关于“辨证知机”
刘渡舟先生曾在《方证相对论》与《方证相对论——兼论辨证知机》中论述了“辨证知机”的问题。关于这一问题,有3 点需要特别说明。
第一,“知机”的含义。“ 机”指什么?刘渡舟教授所说的“ 机”,不是指“ 病机”(不少读者误解为病机),而是“ 机先”,是症状与体征,是疾病初露端倪的症状或脉、舌、色象。此引用刘渡舟先生原文以证之:他首先明确“ 证”:“ 简而言之,凡人之疾病,反映体之内外上下,以及各种痛痒,各种异常现象,一些蛛丝马迹,都可概称之为证。证就是证明,客观存在,而领事物之先。”可见,他说的“证”,是指症状与体征。进而先生强调:“ 我认为证之微妙之处在于‘ 机’。何谓‘ 机’?事物初露苗头的先兆,也叫机先,《辨奸论》则叫‘见微知著’。”继后先生说:“ 不要把‘ 知机’当作玄学来看,更不要视为难以做到的畏途,古人说‘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唯天下之静者,乃能见微知著’。”刘渡舟先生在《方证相对论》再次说:“ 古人说的‘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等见微知著的本领……如果以中医的理论衡量,实不能离开‘ 证’的存在与反映,而机之发也不能无证。古之医家,能通天地,决生死而百发百中,而皆善于识证知机,辨证之学岂可轻视之哉。”可见,“ 月晕”“ 础润”,均是现象,相当于中医可观察到的“ 症”。所谓“ 辨证知机”,绝不是辨识“病机”,而是辨识初露端倪的先兆性的“症”。
第二,辨证知机的意义。根据刘渡舟先生所述,其意义有两个方面:一是机先,根据某种外在可观察到的现象,预知所发生的事情。如“ 月晕而风”,月亮周围有一个类似于云雾状的白圈叫“ 月晕”,月晕出现时往往风平浪静,但第二天必然刮大风。月晕是起风的先兆,见此先兆即可预知第二天的大风。在中医则根据病人某种脉、色、体味、症状,可以预知将发作的疾病,或者预知疾病的变化,甚至可以预先决断生死。如扁鹊观齐桓侯之色例。
二是“ 辨奸”而拨开“ 奸”象,并抓住某种细微的表现见微知著而找到本质。如《伤寒论》第50 条:“ 脉浮紧者,发当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迟者,不可发汗。何以知然?以荣气不足,血少故也。”本条“ 脉浮紧,身疼痛”为“ 藏奸”之证,而“ 尺中迟者”,为识机之症。许叔微曾据此条治一案:“ 昔有乡人丘生者病伤寒,予为诊视,发热头痛烦渴,脉虽浮数而无力,尺以下迟而弱。予曰:‘ 虽属麻黄汤证,而尺迟弱。仲景云:尺中迟者,荣气不足,血气微少,未可发汗。’予与建中汤加当归黄芪令饮。翌日脉尚尔,其家煎迫,日夜督发汗药,言几不逊矣。予忍之,但只用建中调荣而已。至五日,尺部方应,随投麻黄汤,啜第二服,发狂须臾稍定,略睡,已得汗矣……”
第三,辨证知机与辨方证以及通俗的辨证论治的区别。刘渡舟先生在《方证相对论——兼论辨证知机》中指出:“《伤寒论》既有辨证论治的学问,也有辨证知机的奥妙。两个层次,则有高下之分,精粗之别。”
关于这句话,我在撰写《温病方证与杂病辨治》第1 版的时候(2007 年),曾经认为,刘渡舟先生所谓的“ 辨证知机”就是见微知著而辨方证的意思,辨方证与通俗的辨证论治有“ 高下之分,粗细之别”。
最近,我突然觉得当时的认识只说对了一半,由于刘渡舟先生的这段话是在“ 方证相对论”的前提下提出来的,因此可以这样认为。然而,细读《刘渡舟伤寒论讲稿》对于第57 条(宋本为第56 条)的讲解,以及后附的李士材的医案。
我恍然大悟,“ 伤寒不大便六七日”一句藏有奸,而“ 小便清”为见微知著的端倪,是“ 识机”之征象,抓住此,就可以断明其机。
以此为契机,我把《伤寒论》中有“ 藏奸”、需“ 识机”的条文系统的整理了一遍,如《伤寒论》第50 条,“ 发当身疼痛”为藏奸之证,而“ 尺中迟”为识机之脉。由此发现《伤寒论》有许多条文需要“ 辨奸”、需要“ 识机”。
难怪刘渡舟先生在《方证相对论——兼论辨证知机》中论述“ 知机”的含义后说:“ 宋朝的邵康节先生说‘ 知机其神乎’?知机的学问,则属于《伤寒论》的神品。”由此,我才真正理解了先生“ 辨证知机”理论的意义。也才真正感悟到,我之前的临证水平尚停在临摹的阶段,完全没有达到辨证识机的层次。而中医所追求的最高境界应该是达到辨证识机的层次。
进而,我们认识到,中医的辨治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是通俗的辨证论治,这是最基本的一种辨治方法。第二个层次是辨方证论治,辨方证是一种高层次的辨治方法,如刘渡舟先生在《伤寒论十四讲•使用经方的关键在于抓主证》中强调:“ 由此可见,‘ 抓主证’是辨证的最高水平。”胡希恕先生指出:“ 辨方证是六经八纲的继续,亦即辨证的尖端。”(《经方传真》)第三个层次,“ 辨证知机”,这种方法可以包含于“ 辨方证”中,但却是辨方证中的极高的一种辨治方法。
刘渡舟先生在《方证相对论》中列举“ 张仲景见侍中王仲宣”例,他自己诊治“ 北京石桥胡同童姓男,48 岁”案,以及“ 秦越人入虢之诊,望齐侯之色”等,均属于“ 知机”之例,均需“ 知机”的功夫。这是中医临床的一种极高的境界。刘渡舟先生认为,《伤寒论》中有“ 知机”的学问,而“知机”的学问属于《伤寒论》的神品。至此,我们开始努力钻研这种极高层次的辨治方法,一遍又一遍地研读《伤寒论》《金匮要略》的原条文,一遍又一遍地研究跟师出诊时抄录的病例处方,在临床中主动地使用这种方法,已有了初步的体会,也从更深的层面理解了先师的心法。
4.关于“药不虚发”
在一次跟诊学习中,遇到一位41 岁女性刘某某患者,其病症比较复杂,刘渡舟先生为其诊脉后讲:要研究这一行,你要知道一个原则,不论什么病,有多种病集中在一身,复杂多样,要先治好一种病,如这位患者腰痛、腿痛、失眠、胃脘胀等搅在一起,你得先针对一种病用方,这叫“ 药不虚发”,这次先解决失眠,用半夏千里流水汤。再
如,曾遇一中风后遗症患者,右侧肢体不遂,高血压,合并冠心病、失眠等,病症非常复杂,刘渡舟先生先抓心烦、大便干一证,用三黄泻心汤原方3 味药,病人服后痛快地泻大便几次,心烦等症顿失。二诊仍失眠,视舌红赤,抓“ 心中烦”而“ 不得卧”一证,用黄连阿胶汤原方5 味药,服药后失眠愈。
一些慢性病患者数年如一日请刘渡舟先生诊治,诊次长达100 余诊甚至200 余诊以上,如把某一患者的记录按照诊次先后排序,就可清楚的看到,先生的处方,据证变化,一诊或两诊只解决一个主要问题,目的明确而“药不虚发”。
由此我们感悟到,“ 药不虚发”是辨证用方的关键之一,也是取效的关键。
所谓“ 药不虚发”,是指对于多种疾病集于一身,临床症状复杂多样,甚至全身上下均有不适的患者,处方反而要单一精炼。每次在错综复杂的临床表现中,只根据其中某一个比较突出的病痛,或急需要解决的病证,抓其一证,单刀直入,处以某一方。每方只求解决一个问题,切忌面面俱到。受“ 药不虚发”论的影响,我们面对复杂的难治性疾病,仿师之法,用方反而精而小,逐渐形成了用小方治难病的处方风格,当然也取得了更好的疗效。
5.关于“点到为止”
一患者程某某,女,35 岁。患乙肝,早期肝硬化,长期请刘渡舟教授调治,见效很好。1999 年4 月22 日。肝脾肿大,胁下痛甚,舌红赤、苔薄白。用小柴胡汤加桂枝10g、白芍10g、茜草10g、地鳖虫10g、鳖甲15g、龟甲15g、牡蛎30g、穿山甲8g、皂角刺10g、蝉蜕8g。7 剂。
1999 年5 月13 日。服上方感觉很好,身体较舒服,胁痛消失,仅剑突下不舒,后背酸痛。舌偏红,苔白。用小柴胡汤加当归10g、白芍10g、川楝子10g、元胡10g、片姜黄12g、青皮10g、陈皮10g。7 剂。
1999 年7 月15 日。服药有效,已无不适,舌偏红,苔白。用小柴胡汤去大枣,加牡蛎30g。7 剂。
在诊脉中刘渡舟先生说:“用药要点到为止。”“ 点到为止”是刘渡舟先生提出的一个据证变化用方的基本原则。他主张用某方治疗某证当已见效时,就要灵活地“ 据证转方”,不能守一方不变。这与传统所说的“ 效不更方”“ 守法守方”的思路截然不同。
它的意义在于:其一,避免过度治疗。如上案第一方用柴胡桂枝汤合入鳖甲煎丸与薛雪《湿热病篇》加减三甲散法,当7 剂胁痛消失后,就不再用散结破瘀的重剂,转用归芍小柴胡汤合金铃子散与枳橘散治胁下不舒;7 剂后已无特殊症状,即改用小柴胡汤去大枣加牡蛎法调和之。临床上过用攻破或过用补益造成的医源性病症屡见不鲜,如掌握了“ 点到为止”的原则,就可以避免这一问题。
其二,提供了转换用方的思路。我们在临床上经常会有一种困惑:某些病证一诊用方很有效,二诊时反而不知道用什么方了。掌握了“ 点到为止”的用方原则,就会据证调方,灵活变化,解除这一困惑。
有一点需要特别说明,在问诊方面,刘渡舟先生最具特色的是:不管什么病,首先,必问口渴不渴、口干不干、口苦不苦。其次,必问大便稀不稀、大便干不干。问清楚口感与大便,就基本上把握了证的寒热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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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感悟:刘渡舟先生的“ 抓主证”之说,包括抓六经提纲证与抓方证两个方面。临证须首辨六经,再辨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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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读这篇跟诊弟子的文章,才发现刘氏的意思其实和肖相如的观点类似,也注重方证、特异性方证,能方证相对者不用一般的“辨证论治”,不过肖氏说得简要明了,刘氏说得更高明全面一些而已。刘氏很多东西被人误会了,其仲景方辩方证的风格其实类似胡希恕先生。刘氏对经方的辨证方法大概是晚年发生了变化,也推崇方证相应的方式。原因大概从以下这句话透露出来:“我从“仲景本伊尹之法”、“伊尹本神农之经”两个“本”字中悟出了中医是有学派之分的,张仲景乃是神农学派的传人,所以,要想穿入《伤寒论》这堵墙,必须从方证的大门而入。”
据单志华先生说“先生对我要求严格,“背功”是最基本的,用先生的话讲:我的学生就得讲究“背”,什么叫学问?肚子里得有几本书。”具体的有:医宗金鉴》里的《伤寒心法要诀》、《金匮心法要诀》,还有陈修园的《长沙方歌括》等。背诵《伤寒论》原著398条经文、113个经方(包括药味组成、剂量、煎服法)。《我的老师(刘渡舟、胡希恕、许振寰)》
刘渡舟先生医术上属于“杂家”,学问庞杂,他是大才,他的东西一般人学不来,但若单论仲景方的使用,刘氏基本上还是属于方证派,大概主要受胡希恕以及日本汉方家的影响。
本帖最后由 汤一笑 于 2022-1-1 00:08 编辑
原文很长,这是简要部分。请不要误读刘渡舟。刘也是确凿无疑的方证派大师。 本帖最后由 汤一笑 于 2022-1-1 11:31 编辑
读这篇跟诊弟子的文章,才发现刘氏的意思其实和肖相如的观点类似,也注重方证、特异性方证,能方证相对者不用一般的“辨证论治”,不过肖氏说得简要明了,刘氏说得更高明全面一些而已。
刘氏很多东西被人误会了,难怪他那么赏识胡氏。
大学问家,才有大学问。
斗胆做一个冒昧的假设:
如果时空可以穿越,胡老来到了2020年初武汉抗疫的一线,当时患者多而医生少无法个体化辨治,疫情严重病情危急而用药刻不容缓,急需一张通治方。
患者当中,有的腹泻有的便秘有的纳差,有的舌淡苔白腻有的舌红苔黄腻,有的发高烧有的发低热有的不发热,有的咳嗽有的憋闷有的咽痛……要是不究病因,不辨病机,只用方证相应,不知会开出一张什么样的处方?
有人可能要问了,新冠患者各类型各阶段皆可使用的高效通治方[清肺排毒汤]不就是[五苓散]合[小柴胡汤]合[射干麻黄汤]合[麻杏石甘汤]合[枳橘姜汤]这五个经方,然后去人参,再加藿香和山药组成的吗?
可是一看这方名及其加减法,就明白此方是{以温病治法,驭伤寒经方}而组成的,命名和选药都彰显了温病治疗的原则和大法:
一、温病以祛邪为第一要务,所以要去掉峻补滋腻闭邪留寇的人参,代之以平补肺脾肾三脏以纳气的山药
二、湿温病芳香化浊法要贯穿始终,所以要用陈皮、枳壳、加藿香
三、瘟疫的病因戾气从口鼻而入,温邪上受首先犯肺,所以首要任务是“清”肺,而伤寒病风寒邪气首先入皮毛而入,所以发汗解表为第一要务
四、“毒”是瘟疫温病的致病因素和病理产物,伤寒病中没有毒的概念,整部《伤寒论》除了附方中提到“半夏有毒,不作散服”之外,所有条文中没有一个“毒”字。方名中为何用“排毒”二字,清清楚楚的说明了此方的主治为温病瘟疫。
《胡希恕金匮要略讲座》一书的作者简介中,对胡希恕先生和刘渡舟先生,有这样一段评价:
胡希恕先生曾经担任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教授,其“六经、八纲、方证”的辨证体系疗效卓著。作为“谨守病机派”代表的胡希恕先生”,与“脏腑经络派”代表的刘渡舟先生、“方证药证派”代表的叶橘泉先生,被誉为中国现代伤寒学术史上的三座高峰。
脏腑经络辨证派自然是要讲病机的,而六经八纲方证的辨证体系也不尽是方证相应。
如果两位先师泉下有知,不知对张氏这番言论会有何感想!
本帖最后由 汤一笑 于 2022-1-1 14:00 编辑
说胡氏是谨守病机派,我只能呵呵呵了,他或你真看过胡氏的书?
你的问题还是在于你误解了“方证相应”。很多人都误解“方证相应”!都是人云亦云。最奇怪的就是以为方证相应是完全没有“辨证论治”的,方证相应派若需要所谓的“辨证论治”则侧重病性,可以不重视病机,但有时讲讲病机也并不会妨碍他是方证相应派。
胡氏的一些弟子也不地道,刘渡舟写的序文,明确说胡氏是宗《皇汉医学》,他们后来出书居然把刘说这一段删除了(刘在世时不敢删),目的大概还是想自立山头。太不尊重刘胡二位了。这些后学根本就没有胡氏、肖氏之流的坦坦荡荡。
本帖最后由 汤一笑 于 2022-1-1 16:37 编辑
刘氏跟肖氏一样,用经方特异性方证之外,无方证相应可用时,一样用一般的辨证论治(其辨六经确实辨经络脏腑),但这两位依然可归属于经方方证派,侧重点的问题。刘氏的学术突变可能发生于三界中日伤寒交流会前后。 本帖最后由 汤一笑 于 2022-1-1 16:38 编辑
我原本应该也是误会刘氏了,或许刘主编教材,那是小组的意见综合妥协的结果,不代表个人学术;或者只代表个人学术的部分,或者刘氏晚年学术突变。 本帖最后由 汤一笑 于 2022-1-1 12:15 编辑
叶橘泉先生写那类文章大多也是在垂暮之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叶氏的一些话意思简直与肖氏所说一模一样! 本帖最后由 梦回杏林 于 2022-1-1 19:10 编辑
汤一笑 发表于 2022-1-1 11:33
说胡氏是谨守病机派,我只能呵呵呵了,他或你真看过胡氏的书?
你的问题还是在于你误解了“方证相应”。 ...
百度学术上也是这样介绍三位大师的:
胡希恕医论医案集粹(中医师承学堂经方医学书系) - 百度学术
(出版时间:2014-07-01,作者:段治钧 冯世纶)
https://xueshu.baidu.com/usercenter/paper/show?paperid=fde3cf3c2b795a07b794e0830561936d&site=xueshu_se
还有,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8年2月1日出版的同名图书( ISBN:9787513246811)也是这样介绍的,作者仍然是段治钧和冯世纶。
还有,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7年1月1日出版的《胡希恕讲仲景脉学》(编著者 段治钧),这本书同样是这样介绍的。